◇隨筆
我的家
□ 段婧瑋
別人問我老家哪的?我都會回答,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我從小和黃土一起長大。
兒時住在姥姥家,對于逶迤壯闊的黃土高原沒有什么概念,只是白天帶著大黃狗去上山玩耍,晚上躺在窯洞的炕上,聽著遠方遙遠的犬吠聲,迷迷糊糊地進入夢境。但我確信的是,空氣中散發(fā)著的幽幽黃土味令我心安。
長大后外出求學,離別故鄉(xiāng)十幾年,如今重踏這片土地,才算是真正“看”到黃土高原。
高原上星星點點的人家,是熟悉的窯洞。一個個小小的“半圓”緊挨著,使逶迤壯闊的高原沾上了濃重的生活氣息。操著一口親切的鄉(xiāng)音,大娘遞過來正宗的饃兒。窯洞窗上紅的窗花,映射在大娘紅撲撲的臉頰。三五成群的雞鴨,打盹兒的大黃狗,可愛的孩子,樸實的農(nóng)民,讓人仿佛置身“世外桃源”。黃土高原上的漢子是鐵打的鋼,黃土高原上的囡囡,是柔里透剛。
靴子踩在扎實的黃土地上,手套和衣襟上也沾染了少許黃土。沒有急忙拍打掉,甚至覺得這黃土細膩得可愛。爬到高處,眺望遠處,只覺得“重巒疊嶂”,高原表面溝壑縱橫,讓人忍不住驚嘆。站在高處看,不禁開始想象“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到底是一幅怎樣的景象,張開雙臂想要變成鳥兒,飛翔、吶喊,永遠守護這片土地。如果來者能看到雪后的高原,那才叫人心滿意足。雪的潔白柔美,輕飄飄地灑在堅韌剛硬的黃土上,這雪與土,素與黃,柔與剛撞出了叫人心悸的火花,像一幅古老而又充滿韻味的油畫。
有詩云:“黃天厚土大河長,溝壑縱橫風雨狂?!秉S土高原上有什么?黃的土,黃的河,黃牛一樣質(zhì)樸踏實的炎黃子孫,大氣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