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山古村:后山里長出來的世外桃源
□ 李娟娟
1989年,融貫中西的著名畫家吳冠中來到臨縣李家山村采風,他說:“這里從外部看像一座荒涼的漢墓,一進去是很古老講究的窯洞,像這樣的錯落走遍全世界都很難找到。”他把這里作為自己平生的三大發(fā)現(xiàn)之一。2009年,這里被國家建設(shè)部和國家文物局聯(lián)合公布為中國歷史文化名村,這里便是位于臨縣磧口鎮(zhèn)的李家山。
據(jù)記載,李家山古村的名字本來叫做陳家灣,村中姓氏以陳、崔二姓為主。只不過在明成化年間,李姓遷入并逐步興旺發(fā)達才改為今名。當時時值磧口商阜繁榮,李家也插足于商業(yè)。時李家山有東西兩大財主,東財主李登祥,人稱祥財主,在磧口開的“德合店”“萬盛永”,西財主李德峰,在磧口開的“三和厚”,此兩家財路亨通、日進斗銀,在磧口可以與西灣村陳氏比富。有了錢,就逐漸開始大動土木,他們請人通過觀看,見李家山村有兩條向南流的小溝,在村南匯合,注入黃河,兩溝之間的山峁,形似鳳凰頭,左右兩山則是風翼了。這個四面環(huán)山的地形,請來的觀看者連連說好:“此屯系艮龍庚向,東山月出中格穴也,毋逶迤者恐丑寅氣入也,富而且貴龍之應(yīng)……”于是東財主家在鳳身上修建,西財主家在鳳的右翼上修建,鳳的左翼依然是舊村,而且東西財主好像在暗暗較量,在幾百米高約40度的坡頂,他們精心設(shè)計,精心施工,依山就勢,高下疊置,從溝到頂修建各色建筑達9層,造型不同,風格殊異,于是有了李家山現(xiàn)存最完整最豪華的兩處建筑,即東西財主院落。
這個被人稱為“布達拉宮”的古村落,是呂梁山上濃縮的一朵奇葩。可以想象,當時的先輩們在建設(shè)過程中是如何充分發(fā)揮智慧以勤勞的雙手夜以繼日來完成這座建筑群的,而這些會使我們驚嘆人類的智慧與自然的完美結(jié)合。
李家山的由來,這叫我想到我的老家——前莊村,據(jù)說我們李姓原不屬于前莊村,最早由呂梁市文水縣的文倚村遷至呂梁市交城縣一個叫西嶺的小山村,可人丁并不興旺,后逐步遷至前莊村,從此祥光凝瑞,吉氣繞梁,李氏開展人丁興旺,逐漸發(fā)展為本村大戶。
隨著文旅融合的東風,如今的李家山底氣十足地經(jīng)歷發(fā)展的變遷,村里游客多了,農(nóng)家樂多了,老百姓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與此同時,當?shù)氐陌傩者€憑借著一技之長和勤勞智慧編段子、唱民歌,做傳統(tǒng)文化的傳播者,奏響李家山歷史文化最強音。這不,一進到村口,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四十來歲,戴著遮陽帽的女人,看到我們進村,她抄著手快步朝我們走來,笑嘻嘻地說:“給你們唱一個李家山段子吧,五塊錢?!蔽襾聿患伴_口便見她開口唱將起來:“李家山,小北京……”濃重的鄉(xiāng)土口音和韻味十足的段子聽著很有意思,簡短的兩分鐘我還沒聽太明白,唱的已結(jié)束,我笑著掏出五塊錢給她,她接過錢熱情的給我介紹進村的路……
行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驚喜,這個古山村完全是一個隱在山間的桃花源,寧靜安詳自成一體,站在人家房頂上,遠處的高原大地,以及天然形成的千溝萬壑,在藍天下如同一幅天然的畫卷,蒼涼濃郁卻又氣勢磅礴,時光在這里得以凝固,只有奔波于房前屋后的旅游者和導游的身影,在寂靜中為李家山帶來一抹亮麗的色彩。就在我戀戀不舍卻又不得不即將離開李家山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鐘,遇見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端著一碗湯面吃的津津有味,聽導游小姐說老人現(xiàn)在一個人吃住,我很詫異地問:“那吃飯也是自己做?”導游小姐笑著說:“是啊,而且頓頓都愛吃面”。我接著問:“那老人的經(jīng)濟來源呢?”她說:“老人是村里的五保戶,況且來這的游客們碰到也經(jīng)常會給一點?!蹦⒁曋先税察o坐著吃飯的樣子,我忽然想,老人會不會在一瞬間凝固成一尊飽經(jīng)風霜的雕像?我們之于老人,一如英雄之于歷史,全都是過客,行色匆匆的過客,或許他守著當下的日子,也是守著曾經(jīng)美好的舊時光。臨別時,我給了老人一些錢……在脫貧攻堅的道路上我趕上了一個尾巴,更多的是作為見證者親自見證了一次全國各地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在鄉(xiāng)村振興的道路上,我時刻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