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樹亮

第二十二集 主政北國 ①

1 天津中共順直省委機關 內(nèi) 日

賀昌、聶榮臻、陳復、吳雨銘、張兆豐、廖化平、張昆弟、曹策、余澤鴻、胡錫奎、張金刃等人在開會。

胡錫奎：“誰不希望把工作做好，誰不希望革命早日成功？可這不現(xiàn)實??！白色恐怖這么厲害，黨的力量又這么弱。”

字幕疊出：中共順直省委宣傳部秘書胡錫奎

張金刃：“比如這天津，從去年5月到現(xiàn)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黨的地下組織就被破壞十幾次了。”

字幕疊出：原中共順直省委書記張金刃

張昆弟：“重要領導、骨干分子大都被捕去，現(xiàn)在早已連黨組織都沒有了。”

字幕疊出：中共順直省委工委書記兼全國鐵路總工會黨團書記張昆弟

廖化平：“天津這么大，黨員人數(shù)還不足三十個！”

字幕疊出：中共順直省委軍委書記廖化平

曹策：“黨的活動早已接近于停止了?！?/p>

張金刃接著：“不只天津這樣，順直各處都一樣?！?/p>

曹策：“就拿你們山西來說，太原全市的黨員不過十來名了，臨時市委名存實亡，早已和省委與中央失去組織聯(lián)系了?！?/p>

賀昌：“盡快恢復、重建和大力發(fā)展黨團群各級組織，發(fā)動群眾迅速投入火熱的斗爭！”

張金刃：“這說時容易做時難??！”

聶榮臻：“難和易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必須堅決地干起來！”

字幕疊出：中共順直省委組織部部長聶榮臻

賀昌：“首先要在平、津、唐三大城市發(fā)動開灤五礦、北寧鐵路、北平市政、天津六大紗廠工人以及太原兵工廠工人舉行聯(lián)合大罷工，發(fā)動各地學生舉行總罷課，并且要力爭由示威轉變到巷戰(zhàn)，在斗爭中創(chuàng)建糾察隊、童子團、赤色先鋒隊和紅軍，創(chuàng)造根據(jù)地！”

聶榮臻：“現(xiàn)在南方各省形勢一日千里，咱們北方再也不能慢慢騰騰的了。再慢下去咱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革命，對不起黨對咱們的希望?！?/p>

賀昌：“咱們各常委要分頭到各基層去具體指導、領導各地的工作，務必使咱們北方的斗爭在盡短時間里有一個大起色！”

2 天津法租界黃家花園賀昌居室 內(nèi) 日

賀昌對胡仁奎：“搞工作沒有一個好喉舌不行。省委決定創(chuàng)辦《北方紅旗》作為省委的機關刊物。”

胡仁奎：“辦好這一刊物非常重要?！?/p>

賀昌：“你說讓誰來負責這一工作好呢？”

胡仁奎：“胡錫奎同志就足可勝任這一工作?！?/p>

賀昌：“好，那就請你轉告錫奎同志來我這里一趟。”

胡仁奎：“可辦報這得一大筆錢呀，咱們現(xiàn)在一點錢都沒有怎么辦？”

賀昌：“是啊，咱們現(xiàn)在是百家姓里丟了第二個字——太缺錢，這只能靠大家捐和借了?！?/p>

胡仁奎：“獄中的同志們很苦，也必須給錢?！?/p>

賀昌：“是！”

胡仁奎：“這些同志在痛苦中斗爭著，精神非常感人。尤其是彭真同志，既堅強，又會巧妙地同敵人周旋，很有斗爭藝術，真不愧是咱們黨的一位優(yōu)秀領導人……”

（幻入）

天津市小西關芥園河北省第三監(jiān)獄“新監(jiān)” 內(nèi) 日

曾延毅對著遍體鱗傷、戴著腳鏈手銬的彭真大喊：“聽說這里的警察中有個共產(chǎn)黨的支部，是哪些人，快快講出來。”

字幕疊出：國民黨天津市公安局局長曾延毅

彭真冷冷地：“不知道！”

字幕疊出：原順直省委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彭真

周圍的特務們一聽，一個個立即張牙舞爪起來：“快講，不講打死你！”

“到底講不講，不講就結束你的狗命！”

彭真淡淡地：“你們是一定要強逼我往出講了？”

眾特務：“對，你必須徹底交代！”

彭真：“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把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全都供出來了，你們看，這樣合適嗎？”

曾延毅與眾特務目瞪口呆，顯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幻出）

胡仁奎對賀昌：“獄中生活條件差不用說，監(jiān)獄當局還用各種方式折磨、奴役被捕同志，因此，彭真、薄一波、郭宗鑒、王奇岳、詹大權、盧福坦等同志大都成了病人。彭真剛入獄就吐血生了大病?！?/p>

賀昌堅毅地：“絕不能讓敵人任意蹂躪咱們的同志，一定要設法盡快把大家救出來。”

胡仁奎：“可現(xiàn)在這……”

賀昌轉而對黃慕蘭：“先籌集些藥物和錢盡快讓送進去?！?/p>

黃慕蘭：“當表的錢還有點，但不多了。”

賀昌想了想：“就讓我去找我在離石念書時的校長傅秉雄吧，聽說他現(xiàn)在在這里住，日子過得還蠻湊乎。”

黃慕蘭：“他不是你們游行時的反對者嗎？”

賀昌：“不，那個人很好。迫于形勢，那時他雖然口頭上不得不反對我們，但是背地里卻常護著我。我去找他，他會贊助的?！?/p>

3 天津傅秉雄家中 內(nèi) 日

賀昌接住傅秉雄給的一大把錢感激地：“傅老師，您對我們的支持可真大?。　?/p>

傅秉雄握著賀昌的手：“再遇到困難我還幫。你是我所有的學生中最好的一個，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驕傲！”

4 河北省第三監(jiān)獄鐵窗口 外 日

彭真從鐵窗口上接住胡仁奎遞進去的魚肝油等藥物和大把的錢驚喜地：“哎呀，這么多呀，真感謝黨組織??！”說著激動的淚水滾滾落下。

胡仁奎：“賀昌同志囑咐，你們再遇到困難了一定及時告訴他?！?/p>

5 太原一間小屋里 內(nèi) 日

習靜波在講話：“順直省委根據(jù)中央的指示精神，把北京、天津、唐山，還有咱們太原市，定為北方搞示威游行的重點城市，要求咱們在組織農(nóng)民暴動、兵變、貧民騷動和創(chuàng)立紅軍的同時，動員工人、農(nóng)民、士兵、貧民和學生一致起來罷工、罷課與罷操，結隊游行示威?！?/p>

字幕疊出：中共山西特委負責人習靜波

這時與會人員低聲議論起來：“現(xiàn)在白色恐怖這么嚴重，這不現(xiàn)實！”

“咱們太原市的黨組織近來盡管有了很大發(fā)展，可人數(shù)也只不過三二十個，舉行這樣的大示威條件還遠遠不成熟呀！”

習靜波：“示威時要求堅決地領導群眾占領街道，斷絕交通，沖破敵人的一切壓迫，并盡可能由示威轉為暴動，大家說這能行嗎？”

眾與會人員：“這更不可能！”

“咱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這個力量！”

習靜波：“而且，省委還要求示威的時間和地點，必須事先公開地通知群眾，這怎么能行？”

眾：“那不是把自己的同志往虎口里白送嗎？”

“這樣搞太危險了？”

“不能這樣搞呀！”

與會人員中一人半信半疑地：“既然這是中央和省委的一致意見，總該有一定的道理吧！”

李崇義附和著：“賀昌同志當書記，省委安排的工作應該說不會有問題！”

張果信：“賀昌同志領導下的省委布置工作我放心！”

不少與會人員表示：“條件不成熟，咱們創(chuàng)造條件上。”

“賀昌是咱們山西人，咱們可一定要齊心協(xié)力，為賀書記爭光??！”

“是啊，賀昌當書記，斗爭在咱們山西都推不開，還讓他怎么工作？”

張果信等人堅決地：“干，要堅定不移地按照省委的安排干！”

6 太原街頭 外 日

一百余名工人、學生等游行群眾高呼著“打倒國民黨反動派！”“工人階級不屈不撓的斗爭精神萬歲！”等口號走過街頭，反動軍警立即撲上去，用槍托打、用刺刀刺。雙方拼命廝打起來。不少工人學生被打死打傷或被捆綁逮捕。街頭流下一灘灘的鮮血。

字幕疊出：山西太原市街頭

7 哈爾濱街頭 外 日

百十名群眾飛行集會、散發(fā)傳單、高呼口號，后又去打日本在哈爾濱的領事館，把領事館的玻璃砸得粉碎。

字幕疊出：哈爾濱街頭

8 天津街頭 外 日

群眾七八百人在街上游行。

一警察過來阻擋：“不準游行，上面有命令……”

群眾要打，那警察轉身就跑。

群眾高呼著“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打倒國民黨反動派！” “工農(nóng)兵聯(lián)合起來！”“擁護蘇維埃紅軍！”等口號，浩浩蕩蕩地向前行進著。一隊警察過來驅(qū)趕群眾，群眾用沙子、石塊、棍棒將敵人趕走。游行隊伍繼續(xù)往前走，邊走邊散發(fā)傳單。

被打退的警察在街頭議論著：“咱們就這么回去能交得了差嗎？”

“怎不行，人家人太多，太厲害了！”

“我看，咱們就捉幾個撿傳單的回去應付吧！”

“對，抓幾個撿傳單的回去報功！”

字幕疊出：天津市街頭

9 陜西三原縣縣城敵區(qū)公所 外 日

三原農(nóng)民起義軍（亦即“災民自救隊”）搗毀敵區(qū)公所，沖入一惡霸家中分糧分財物給災民，群眾歡呼著：“哎呀，太好了，共產(chǎn)黨又來了！”

字幕疊出：陜西省三原縣縣城

10 天津黃家花園賀昌居室 內(nèi) 日

胡仁奎對賀昌：“彭真，薄一波他們認為，現(xiàn)在投入第三監(jiān)獄新監(jiān)中的政治犯已經(jīng)激增到一百四十多人，獄中的革命力量大大增強了?！?/p>

賀昌：“咱們應該重視組織獄中的斗爭?！?/p>

胡仁奎：“彭真、薄一波也是這個意思，他們計劃把獄內(nèi)和獄外的斗爭結合起來，在國民黨法律許可的范圍內(nèi)，采取合法斗爭與非法斗爭、公開斗爭和秘密斗爭相結合的策略，發(fā)動一次以改善生活條件、反對虐待政治犯為目標的絕食斗爭?！?/p>

賀昌心情沉重地：“在敵人的殘酷折磨下，同志們身體虛弱極了，加之彭真等同志又重病在身，絕食他們能行嗎？”

胡仁奎：“行，他們決心把監(jiān)獄當作生死搏斗的戰(zhàn)場，開辟白區(qū)斗爭的另一條戰(zhàn)線；把牢籠變成鍛煉革命者的熔爐和為黨培養(yǎng)干部的新學校！”

賀昌：“現(xiàn)在應該說正是時候！蔣、閻、馮等各派軍閥混戰(zhàn)正酣，各派軍閥內(nèi)部爭權奪利的斗爭又十分激烈，獄中開展絕食斗爭勝利完全有把握。”

胡仁奎：“那就讓我去告訴他們吧，讓就按他們的計劃展開斗爭?！?/p>

賀昌：“斗爭的方式可以是多樣的，比如利用敵人提審的機會，揭露、控訴獄中的種種黑暗面等等。”

胡仁奎點點頭：“是！”

賀昌：“在方法步驟上，最好先易后難，先分散地、陸續(xù)地提出要求，再以交涉、催辦、質(zhì)問、抗議等方式實現(xiàn)斗爭目標?！?/p>

胡仁奎點點頭：“是！”

賀昌：“如果各種斗爭都不能奏效時再采用絕食形式?！?/p>

胡仁奎：“對，要盡量減少咱們的代價。”

賀昌：“一旦下了絕食決心，就趕緊準備食鹽和咸菜等，萬一堅持不住就啃點咸菜。”